我在2022年4月26日晚上参加线上叙事护理督导课，又在4月28日晚上参加了亚太慈怀疗护网络华人安宁疗护专家培训（计划）组织的华人安宁疗护个案督导课，讨论的个案竟然均有关于处理愤怒情绪的个案。这虽纯属巧合，但对于我来讲，两个督导课却有着相得益彰的效果。两种不同的督导视角既在认知理论上彼此佐证，又在应对愤怒的方法上互相补充。
华人安宁疗护个案督导课讨论的是安宁疗护团队如何应对患者家属的愤怒。我很喜欢新加坡陈笃生医院老年内科及慈怀疗护科高级顾问梁涵宇老师对个案督导的设计和展开，通过提问把个案呈现的现象引向深入的思考，然后上升到理论，最后给以总结。对于愤怒主题的个案讨论，梁老师不仅带领分析了患者家属愤怒和持续愤怒的原因，讨论了安抚愤怒家属的方法，更重要地是安宁疗护团队自我照顾的方法。
人是被社会文化建构的
在谈到对愤怒的认知时，与叙事护理强调的一样，要从更宽广的视角看待当事人的愤怒。人是被社会文化建构的，从这个视角看问题，就要了解当事人的家庭互动方式、性格和思维模式、目前的境遇、痛苦、无助感以及家庭支持系统等等。愤怒很多时候是当事人无助的一种投射，是其寻求帮助的一种方式。当人愤怒时，最容易把愤怒发泄到最靠近的人身上，在医院环境中，护士常常是患者和家属最靠近的人，最容易成为愤怒的发泄对象。
当我们从这样的角度去看问题的时候，一方面，我们可以更好地同理患者的愤怒，读懂她用愤怒来求助的方式。她投射的情感，帮她反馈回去；她心里的语言，帮她说出来。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更好地自我照顾，减少我们应对愤怒的患者或家属时的心理压力。
愤怒中不需求解释
回应愤怒中的人，先不要向他解释什么，而是听他倾诉，先回应他的情绪。这其中的理论基础就是叙事护理中常常强调的系统一和系统二的思维模型原理。在回应愤怒中的患者时，谈及同理性回应。我个人认为朱为民医师在《走过道谢、道歉，可以无憾道爱、道别》一书中所提出的同理性回应的方法和步骤最适合临床实践中具体应用。
洗澡的隐喻-专业角色下的自我情绪照顾
这次线上叙事护理个案督导和线上安宁疗护个案督导均提到了专业角色下的自我情绪照顾问题。我们每个人的情绪承载量都是有限的。在线上安宁疗护个案督导中，梁老师用一个比喻描述从事安宁疗护的专业人员自我情绪照顾的重要性，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莲藕长在淤泥中，若把莲藕挖出来，身上就会不小心沾上很多污泥，因此，回家我们就要洗澡来清除身上的污泥。同样，安宁疗护的患者常处在情绪的淤泥中，安宁疗护团队需要协助患者从情绪的泥潭中爬出来。在协助过程中，安宁疗护工作者的心灵也会很容易沾上很多情绪的泥浆，我们离开患者的场域，也要通过洗澡来清除情绪上的泥浆。讨论中，多位老师提出冥想对自我情绪照顾很有帮助，我也这样认为。近段时间我通过河北中石油中心医院李春老师提供的冥想资源进行冥想练习，颇有帮助。
安宁疗护提倡全人照顾，其服务对象的特殊性决定其服务的挑战性。作为安宁疗护团队成员，我们在提供安宁疗护服务的同时，更需要重视自我照顾。注重自我觉察，及时给心灵洗澡，确保自己身心健康。从事安宁疗护，是挑战也是祝福，正如梁涵宇老师所说：“见证他人的经历，升华自我的精神。”
注：图片设计源于网络，经作者再行修改。
